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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061 心裏有點沈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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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林渺渺的公寓出來,已經子夜時分,這時一凡忽然想起了以前的點點滴滴,難免有些傷感。他把車開得很慢,想把今天的夜拿出來回顧一下過去,街上稀稀拉拉的車影有點孤獨,不知道怎麽了,他的心也跟著孤獨起來,有點想哭的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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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唐一娜宣布完訂婚,他的心情激動萬分,卻也藏著一絲不安。他知道有雙眼睛看著他很久了,而且那個人一直在努力著···他也知道她喜歡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,他一天沒有婚訊,她就有希望!每逢看著那個癡情的眼神,一凡都會愧疚,真不想用這樣的消息傷害她,果然,消息發布後,她不淡定了!

那天下著雨,一凡回自己公寓的路上,便接到一通電話,

“哥,你最終還是定親了,我的單戀生活結束了····”說完,一陣哽咽傳到一凡的耳朵。

是林渺渺打的,沒錯,她並沒有馬上掛掉手機,仿佛想聽一聽一凡的聲音,

“渺渺,你在哪裏?”一凡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,他從話筒裏聽到了車的鳴笛聲,顯然她在路上。

但汽笛聲呼嘯而過,又不像是林渺渺在駕車,一凡腦海突然出現許多畫面,她駕車了,一邊哭泣著,一邊抹著眼淚,有點忽略前面的路;她沒駕車,落魄地打著傘走在人行道上,差點被拐彎的車輛撞到;她或許根本沒有目的地在雨裏穿梭,而且是失魂落魄,竟然連雨傘都沒帶!種種不安開始襲來,一凡焦急地詢問著,

“說話!你別嚇我,雨好大的!”

“····”

電話裏沒再說什麽,哽咽聲瞬間消失···

一凡一下子慌了神,他真怕她不理智!他緊咬了一下牙,渾身積攢了一下力量,“嚓”地一聲掉轉了車頭,向林渺渺的小區開去。

這是他父母為她買的房,只有她一人住。他嘗試著撥打林渺渺的電話,很遺憾她關機了。無法跟蹤她的位置,這個很可怕。要不要上去看看,興許回到了家裏?一凡自己和自己對著話,情急之下他有點亂了分寸。猶豫的空,他隱約記起了什麽,剛剛通電話時她的定位顯示是在小區那邊的公園,這個時間不太可能回到了公寓。想到這,他繼續往前開去。

雨刷子來回擺動著,他的確怕無情的雨水擋住自己的視線,以至於忽略了雨中的她。一凡此刻耳聰目明了好幾倍,眼睛格外好使,他迅速地排除著和林渺渺沒有相似點的路人,眼神鷹隼般地在那些可能中犀利著,不放過視線所能到達的每一個細節。

忽然護城河邊上的濱水公園草地上,一把粉色傘孤獨地丟在那裏,傘柄朝著天,不知道是隨風刮起的,還是不經意丟的那麽隨意,一凡趕緊把車停靠在路邊,推開車門,敏捷地撐起一頂黑色雨傘走了下來,車門被砸上,直接朝那把丟棄的傘走去,這傘有點面熟,他心臟開始劇烈跳動,如果真是她的,前面是河道,河道裏這個季節水蠻深的!

他拾起傘快步朝河道走去,嘴裏不安地喊著“林渺渺···林渺渺···”

嘶啞恐懼的聲音迅速擴散,他心急如焚,邁著從沒嘗試過的大步直奔河道護欄,正在想著種種不測,忽然,銀杏樹那邊恍惚站著一個穿黑色衣服的人,他敏捷地掉轉頭,犀利地看了過去,林渺渺?天哪,她沒死!一凡懸著的心撲通落了下來。

她真傻,雨傘丟一邊,人卻淋成那副落湯雞德性!發洩也沒見過這樣自虐的!息怒!一凡說服著自己 ,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斜風細雨,此刻她活著,就該感激,不是嗎?

一凡三步並作兩步直沖過去,兩把傘並在一只手上,另一只手強行拉起她,

“給我走,瘋了吧你!”說著把她拉向停在路邊的車。

傘被迅速收起,林渺渺被硬塞上車,她此刻傻的沒有了靈魂,連倔強的力氣都沒了。一凡眼睛犀利著一道寒光,唰地,車像箭一樣離弦而去,直奔林渺渺的小區。

好不容易把她折騰到樓上,一凡咬著牙,皺著眉,推搡著她那像剛從水裏撈出來的濕漉漉的身子,推開衛生間的門,盡量壓低嘶啞的聲音,

“沖個熱水澡,要不然會感冒的。”

林渺渺被推了進去,衛生間的門被一凡砰地關上了,他輕靠在門框上,這時才肯輕松地呼了口氣,剛要離開,只聽門裏面砰地一聲,一凡瞪大了眼睛,心又被無情揪起,她驚訝萬分。

“林渺渺!”他猛地推開門,沖了進去,見林渺渺重重地昏倒在地板上。

一凡趕緊雙手抄起她,用嘶啞的聲音呼喊著她,把她抱到了真皮沙發上,他發瘋似地怕打著她的臉頰,

“渺渺,醒醒好不好,你別嚇我···”一凡不放心地用手去感覺她的鼻息,隱隱約約地一絲溫暖···他可以斷定,她只是昏迷。

在一凡的拍打下,渺渺無力地睜了睜眼,沒能說出一個字,只是嘴角動了動。

“你等等···”一凡趕緊跑進臥室,拿來掛在衣架上的紫色睡袍,又跑進衛生間,拿來一塊浴巾和白色毛巾。

此刻,她僅僅是一個需要照顧的人吧!一凡不顧一切地幫她脫下濕漉漉的外衣,可是裏面的吊帶衫也濕透了,衣服緊緊貼在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上,一凡皺了一下眉,將浴巾先圍在她身上,蓋住敏感部位,然後才一點點巧妙地將她吊帶衫和文胸脫下,此刻林渺渺沒有一點力氣,任他拿浴巾裹擦著自己的身子。

一會兒功夫,那件紫袍睡衣穿在了渺渺身上,一凡最後將她靠在沙發上,用毛巾仔細地幫她擦著秀發,差不多幹燥了,才將她抱進臥室,為她蓋好被子,看著她安靜睡去,自己才走進客廳,用毛巾擦幹皮質沙發的水分,在沙發臥床那部分躺了下來。

這一通折騰,一凡身子很疲憊,心更是疲憊,他脫掉有點潮的外套蓋在身上,皺著眉,蜷著身子,在沙發輾轉反側著。

淩晨四點,他覺得自己剛剛有點睡意,恍惚中身邊多了一個人的呼吸,一凡敏感地睜開眼,

“你,你不睡覺,在這發什麽呆?”

沒想到一睜眼,他看見了林渺渺,她正坐在木地板上,手自然地放在眼前的沙發上,下巴倚在手背上,用憂郁的眼神盯著自己看,那表情蒼白沒有血色,眼窩深陷,嘴唇發白,明顯憔悴了很多。

“哥,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!”他的話沒有力氣,卻很氣人!嘴角還浮著一絲滿足的笑。

我靠!都快把人整死了,存心故意的嗎?一凡緊緊盯著她,表情極為覆雜,

“林渺渺,你的玩笑開大了!”

林渺渺嘴角勾起一抹諷刺,

“哥認為我在無理取鬧嗎?我的心真的很痛,”說完她哭了,一凡看不了這個,忙欠起了身子,把她從地板上拉起,

“別做沒出息的事了,知不知道你把我的魂都嚇丟了,還以為···”一凡沒有往下說。

“哥,對不起,不是存心的想嚇你,真的覺得,沒有你,世界對我已經沒有了意義。”林渺渺坐到他身邊,把頭埋在他胸前,無力地挑著眼皮。一凡看著她的可憐,有點心疼,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裏,

“堅強點,哥沒你想的那麽好。”一凡摸著她的頭,繼續說:“再去睡會,剛四點鐘,哥也困了,”

“你睡吧,我在一邊看著你就行,”林渺渺說完把一凡扳倒,找了個靠墊給他做枕頭,自己也蜷縮在他身邊,一凡只好往裏面挪了挪,閉上了眼睛,和她中間留了點距離。

林渺渺並沒有睡,她用一只手畫著歐陽一凡的眉毛,仔細觀看著他的五官,樣子黯然神傷。一凡攥住她的手,拿出一定的耐心,瞇縫著眼睛說道,

“渺渺,你回臥室吧!你這個樣子,我怎麽睡覺!”

“哥,就那麽希望我走?我偏不走!”林渺渺倔強地摟住他的脖子,往他身上粘了粘,

“哥,既然事情無法改變,我們一夜情可以嗎?至少這樣我會少一些痛。”林渺渺的眼神暗淡著一絲希望,聲音嬌嗔無力。

“別犯傻,你會找到屬於你的另一半。怎麽可以對自己那麽不負責任?”一凡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。說完試圖掰開她勾住自己脖子的手。

嗚嗚~~輕輕地抽涕聲,一凡一下子困意全無,這又怎麽啦?這樣的話難道不對嗎?無奈他又不好意思再次傷她,只好輕嘆一聲,用一只溫柔的手幫她擦試起淚水,

“別哭了,哭多了會變醜。”

“哥,真的不可以嗎?”林渺渺眼神太可憐,讓人心碎心痛,她無力地抽回自己的手,

“真的不可以,哥心裏愛著別的女人,這樣對你對她都不公平!”一凡很不知趣地刺激了她,林渺渺的心臟象是被誰猛地刺了一刀,暗傷在滴血,他卻不可能感同身受!

嗚嗚~又是輕輕的哽咽聲,林渺渺淚眼朦朧地看著這個絕情的家夥,

“那麽難嗎?你為我擦遍了身子 ,還為我換了衣服,真的沒感覺嗎?”

“那是因為你不能自理,總不能讓你穿著那樣的衣服睡覺吧!淋出病來怎麽辦?”一凡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,這丫頭,能不能正確看待那些事!

林渺渺看到他不自在的眼神,用纖細的手蓋住他的嘴,將胸部緊緊朝他靠了靠,把一凡的手拽向自己的胸,眼神卻不想離開他的眼睛。

明顯,歐陽一凡的手在發抖,面對這樣癡情的女生他困惑了,林渺渺見他楞楞地看著自己,主動纏住他的雙腿,煽情地吻了他。一邊吻一邊不自覺地把滾燙的淚滴在一凡臉上,一凡的內心瞬間瓦解,他再也看不慣她淚眼朦朧的樣子。與此同時,她在雨裏失魂落魄的樣子清晰地再現在腦海裏,這個,真的讓人心疼!

突然他的熱血沸騰起來,氣血方剛的年紀,難免沖動,一凡翻身把林渺渺壓在身下,激吻了她,還撫摸了她的豐滿,竟然還不知廉恥地在她的脖子留下了一個紅色印記,正要繼續墮落,他的頭腦忽然一陣凊醒,唐一娜的樣子浮現在眼前,他顯然很折磨,沈思片刻,倏地從林渺渺身上彈起,連聲道歉著沖進衛生間,林渺渺木木地看著他,不知所措···

進入衛生間,一凡猛地用涼水沖洗自己的臉,把邪惡之火一點點澆滅,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,覺得此刻自己像魔一樣醜陋,情緒整理了許久,直到林渺渺推開衛生間的門,她不放心他了,才肯從浴室裏挪出來,面對林渺渺。

林渺渺不再為難他,拉著他,傷心地吻了他一下唇,便依偎著他在沙發躺了下來,一直到天亮。

接下來的日子,沒想到過了時間不長,就聽說林渺渺出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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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凡一路感慨著,心裏有點沈重,林渺渺,他不可能和她交往,在他心裏那麽嬌氣的公主應該配一位第一時間懂她的男人,而不是自己。這時他更清醒,他的確拿不出對歐曼或對一娜的感情來對她,只不過他想忘記的不以為然的小插曲,因為她的回國,重新拾起了點記憶,從而給自己帶來了點麻煩,但他也很慶幸自己,當時理智地制止了罪惡,否則,良心會過於不去。

他長出了一口氣,把車開回了自己的別墅,這個時間點不應該去打擾歐曼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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